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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电影《暧暧内含光》看亲密关系

情人节的这天晚上,我们看了一部情人节电影,叫《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》,又名《暧暧内含光》。后面这句“暧暧内含光”是出自诗人崔瑗的诗句“在涅贵不淄,暧暧内含光”,意思是“出淤泥而不染,才德之人,光芒内敛不外现”,其中“暧”字的是昏昧不明的意思。很贴切电影的主题。男主是由金•凯瑞主演的,就是《楚门的世界》里那个男主;女主则是我们熟悉的肉丝凯特•温丝莱特。这部影片很适合用来探讨亲密关系,引发了我俩前所未有的大讨论,使得我两的精神世界更接近了。

故事的发生也是在情人节。电影一开始,睡眼惺忪的男主从床上醒来,睁眼看到的是头顶上的一个小挂件,摇啊摇啊的。这天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,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觉得怅然若失。他上班的列车快要到了,这时突然听到广播说,“要去往蒙塔克的列车即将启动,请旅客抓紧时间上车”。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召唤一般,他狂奔似地跑向这列开往蒙塔克(纽约一个地名,有美丽的海滩)的列车,终于在最后时刻赶上了。是的,这个衰仔翘班了。这给观众留下很大的疑惑,他干吗要这么做?有什么东西在号召他呢?于是,你接着往下看。电影继续还是男主的内心独白,啊噢,他在车上遇到了一个女孩儿。此时,你可能会想,套路啊套路,还是烂俗的爱情片。电影世界里的男女主就这么相遇了。要问我对男主的第一印象是什么?可以说,他活该单身,活该被前未婚妻甩。太木讷,太不解风情,太normal了。可是莫名其妙地,女主就吃这套,仿佛对方身上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一般,她热情、主动、大方地接近了这位陌生男人。

打破了初次相遇的尴尬之后,两人的感情快速升温。中国观众在看到前面这一段的时候,肯定是懵逼的。啊?这么快就那个了么?一个正常的分别镜头,男主车上目送女主,突然间就一阵头疼,一抬头听见个陌生男人敲他的车窗玻璃,问他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助?他莫名其妙,我很好啊,干嘛这么问我。后面他才发现,自己车子的左侧车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剐蹭到变型了。奇怪的是,他对此毫无印象,他的脑子像浆糊似的。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的事情呢?

此时的电影再次留下悬念,观众也是一头雾水的。于是场景转换到了他家里,很愤怒地跟两位好朋友说起他的女朋友克莱,说看到克莱跟一个年轻男人在一起,还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。两位好朋友也一边打哈哈,男主却发现了他们手里的信件,是一家叫做“空白”的记忆删除公司寄过来的。为了寻求真相,男主去到了这家公司,于是,正片开始了。从这里,他知道这家公司是专门帮人进行记忆消除的。或者是受了情伤,或者是心爱的宠物走了,他们来到这里寻求记忆消除术,忘记痛苦,重新出发。这家公司的生意居然出奇地好。男主从这里得知,自己的女朋友也来这儿接受了手术,所以她才记不起他是谁。

一切都解释得通了!他想知道原因,但对方的工作人员拒绝了他查看档案的要求,说是要为客户保密。他很愤怒,很不解,她凭什么这么干?冲动之下,他也做出来一样的决定。行,你想忘记我是吧?那我也忘记你算了。于是他与记忆删除公司签订了协议,为他做手术。这里的做手术过程大致是这样的,先要求男主把所有关于女主记忆的物品、日记等全部收集起来,然后在实验室进行一一映射,以此找出大脑皮层的记忆存储点,最后在夜间熟睡状态中删除委托人的相关记忆,就跟电脑删除文件似的。先暂且不说科学性和操作性问题。也就是在“做手术”的过程中,我们得以看到了他们爱情的过程,这是影片最为精彩、最值得探讨的部分。最后,男主在熟睡中回忆了相恋的全部细节。随着回忆的展开,他发现这段感情如何珍贵。在睡梦中,他意识到这一切的回忆第二天醒来都会成为过去。于是,他想法设法,把女主带到自己记忆最深处,以逃脱记忆被删除的风险。然而,还是无法逃脱医生高超的“技术”。

第二天醒来,就是影片开头的画面。这时,观众明白了。这次的火车相遇,应该叫做“重逢”更合适,他们的恋情是再次相爱。这就有了种宿命感,他们还是快速地陷入了恋情。某天,他们各自接到了一个文件袋,男主还没听完女主的磁带,就把女主赶下了车,他认为对方是在耍他。女主很莫名其妙,生气地走开了。等到终于冷静下来,隔天又跑到了男主的公寓,在门外她听到了男主正在播放的磁带,从中她也了解到了对方眼中“真正的自己”,如此不堪。自此,真相大白。最终,是个开放性结局。他们究竟有没有在一起,全凭观众想象了。

对于电影技法方面,就不多展开讨论了。引发我们热烈讨论的,是男女主相处的模式。从男主的回忆片段中,我们看到了一份恋情的完整状态:热恋、冷淡、矛盾、分手。他们身上,有许多情侣的影子。我不禁思考,是不是所有的爱情,到最后都免不了陷入这样的境地?美好的东西,总是要打碎才罢?

男人来自火星,女人来自金星。这话一点儿都不假。男女主的诉求点是不同的。女主希望能加深彼此的了解,平时喜欢多叨叨,但男主觉得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讲的,天天叨这些细枝末节的生活琐事很无聊,他喜欢简单些;女主喜欢追求个性,她染不同颜色的头发,跟朋友喝酒喝到深夜,而男主追求平淡生活,他不希望女人太花枝招展,他希望独占女主的爱,不想她出去“瞎搞”。这,是不是很熟悉?男女之间的对立感一下子就出来了,仿佛两人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一般,有云泥之别。

印象最深刻的是,他们有次在街上就吵了起来。女主说想要个孩子,男主觉得彼此都还没有准备好,随口说了句“你觉得你能照顾好孩子么?”于是,女主瞬间就被引爆了。没有类似经验的人看到这段可能会觉得有点莫名其妙,怎么就生气了呢?我是非常理解的。男主的这句话,太有杀伤力了,这等同于在否认对方的女性身份啊。什么意思呢,我们常说,女性身上是自带那种母性色彩的,比较有爱心,温柔,喜欢照顾人这种都是母性的体现。一句“你能照顾好孩子么”,男方可能会觉得对方年纪还小,自己都还是孩子什么的,在女方看来,你就是觉得我不行,就是在否定我的能力,否定我这个人。于是,就开始上纲上线了。

我们会忍不住想,这两个那么不一样的人,当初怎么就会彼此吸引了呢?其实他们有着深层的一致性,那就是内心深处的自卑不自信、此外,他们都很平庸。男主小的时候就很软弱,敏感,喜欢粘着妈妈,经常被小伙伴欺负;而女主从小就对外貌有深深的不自信,觉得自己很丑,她最好的朋友是自己最丑的那个娃娃,她精心打扮着丑娃娃,想象着自己有魔力般的能耐,把丑娃娃变成受人欢迎的美公主,这其实是对自己的期望。说他们都很平庸,这点怎么说呢?男主的话容易理解。但是女主那么漂亮,那么有个性,不应该是平庸的啊。其实吧,这个剧本,请肉丝来演,还是太耀眼了。剧本里的这个姑娘,应该就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女孩儿。她追求个性,正是因为没有个性。她需要利用花枝招展的外表面具,来获得关注,她内心渴望他人的目光,这让她们感觉良好。底子里,他们都是一样的平庸。不然耀眼的姑娘,不会选择这个平平无奇的男人作为男朋友,否则她是驾驭不了了。

现实相处中,男主还是对女主有所保留的。有个场景就充分说明了这点。回忆里,女主一直在边上叨叨,希望可以让男主多说点什么,而男主一副不耐烦的样子,一句话就堵死了女主,说什么“有些东西是不需要讲的”。从中可以推断出,男主的很多事情都没有跟女主分享。这在你们的感情生活中是不是也一样呢?反正我时常有这种感觉。我们相处中,我是说得比较多的一个,既往生活的各种大小事,不厌其烦地说了又说;但我男人呢,好像总是没啥可说的,因此我对他的既往生活有种支离破碎的感觉,无法认清他的全貌,总觉得不够了解他,即使我已经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了。影片中,男主最后在睡梦中还是带了女主去到了他记忆的隐秘深处,从中我们看到了他尴尬的、不愿提起的记忆,比如打手枪被妈妈撞到,小时候被小伙伴欺负,被迫杀死了一只鸟,还有某次妈妈离家,自己躲在桌子底下哇哇大哭等。其实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男人后面经过一番挣扎,也跟我坦白了他儿时的尴尬回忆。真的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从后面的磁带中,接着对医生的叙述,我们得以了解男女主对彼此的“抗拒点”。对当事人来说,这些都是赤裸裸的控诉。心理学上说,对他人的看法其实是内心世界的映射。长大后,男主还是一副平平无奇的loser样,而女主走到了另一个极端,带着热情、自信的面具面对生活。在影片中,男主说了好几次,“我很普通,很无聊”,他内心认为自己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,所以他不确定女主究竟喜欢自己哪点,他需要不断地价值确认,他没有安全感;而女主呢,则表现出“我不是非你不可”的样子,她的朋友众多,到处沾花惹草,仿佛随时可以抽身。其实,这也不过是她的保护色罢了。她从这段感情中,也没有得到安全感。他们骨子里都是不自信的人,有深深的自卑情结。在这个案例中,女主仿佛比男主更上心一些,因为她更主动些。比如女方提出想要孩子,大概是觉得彼此之间没那么多话聊了,想要通过孩子来建立更深层次的努力。但是她不知道,可能自己的一句无意的话语,在男主心里就掀起巨浪。她也无法理解男主的敏感和自卑。男主呢,一开始被女主那种激情深深地吸引,在冰面上向女主坦言,“我现在就愿意死去,这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”。这幅画面很美,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,但冰面的裂痕寓意着两人后面的分歧和爱情的破裂。作为男性,他对女主最大的渴求还是性。这可能对男性朋友有点冒犯,但很多人确实如此,但打死都不承认。同样,男主也不会承认的。邻居也跟他谈论起自己的女朋友,他只会生闷气。在他心里,女主的沾花惹草被别人惦记上了。他们的点,很不一样。

就是在磁盘播放中,男主控诉女主是个水性杨花的人,他说女主为了得到他人欢心就要和别人干炮,还说她多么绝望、多么没有安全感啊。这引发我强烈的共鸣。是啊,臭男人!她那么没有安全感、那么绝望,你是看到了的啊!那为什么,你不能更进一步,去想一下你能为她做点什么,去帮助她呢?你分明看到她的绝望,为什么不拉她一把啊?回到现实中,我们吵架的时候,你总是想着找原因,这在我看来,你就是在指责我的不是,为什么就不能过来抱抱我、安慰我呢?为什么一定要跟我讲道理呢?女人需要的不是道理,是情感支持啊!我相信这点,在很多情侣相处中,都会遇到。臭男人,太不懂女人了。

如果要对影片进行升华的话,我们认为:男女主对生活不同的理解,是造成彼此恋情裂痕的原因。他们有着相似的内里,却选择不一样的方式来对待生活。因为缺乏对彼此深刻的理解,最终或许还是无法走到一起,过上童话般的幸福生活。两人依旧没有挣脱现实面具的能力,看穿对方,达成对彼此深刻的理解和同情。没有这种情感上的心意相通,就谈不上真正的信任和彼此交付,爱情的纽带是不结实的,也不可能长久的幸福。

没有共同目标的夫妻关系,自然是很难走得更远的。我们也在思考这个问题,那什么是共同目标呢?什么是我们之间坚不可摧的纽带呢?难道是孩子么?是共同创业打造个公司?多少夫妻,有了孩子还是走向婚姻破灭的道理;你看当当的两公婆,彼此携手那么多年,创办了这么好的公司,后面还是闹得这么不堪。想来想去,人们追求的钱啊、权啊、性啊,这些都不过是身外之物,终极之外,还是“自由”二字啊!对自由的渴求,是人性的根本。钱的自由、物的自由、性的自由,都是如此如此。那么,爱情经过绑定成为了婚姻,婚姻多少都是不自由的,如果双方都追求各自的自由的话,婚姻也早晚得要破灭的。亲爱的,我们两人在一起,能否创造更大的自由呢?这个答案,我们会用剩下的人生去追求。

yilianwe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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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ags: 影视作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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